1)点绛唇(六)_(快穿)强制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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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苏倾早醒了,睁着眼睛盯着帐子顶看。

  被褥都是新的,绸面顺滑,贴在手背上凉凉的,宽敞的喜床上只躺着她一个,吉服没有脱,身下压着五色同心花果硌人,她伸手摸出两个桂圆,放在鼻尖下闻了闻,粗粝的果皮,一股带着涩的清香。

  外面天已大亮,大红的帷幔垂着,露出几丝蒙昧的日光,外面的鸟叫得正欢。她静静地躺着,没想好该怎么起。

  小世界里,原身一早起来脱下了喜服,换回少女装扮,无论明宴怎么反应,都冷着脸,逼着他放她回宫。

  她不承认这桩婚,不敢承认。侥幸地祈祷在燕成堇还不知道这回事时候,能把一切拨回正轨,可那怎么可能

  南国宫中,处处是王上的眼线,俞西风前脚将她带出宫门,燕成堇后脚就收到了消息,摔碎了寝殿内所有的琉璃器皿。

  王上迟早发难,只是早晚问题。上一世她人在局中,高估了自己在燕成堇心中的地位。

  燕成堇打掉牙齿和血吞,绝不是因为对她有多么深的感情,而是因为王丞相未倒,明宴暂时动不得。

  苏倾想得脑袋发涨,手指盖在温热的额头上停了一会儿,伸向帘子。

  还是得起床。

  还没碰到,帘子先被人掀开。明宴的身影背着光,一圈耀眼的金边,刺得她眯了一下眼,四目相对,他拉帘子的动作一顿,她的手也停一下,飞快地缩了回去。

  苏倾竟然又平平地躺下了。睁着的一双杏眼看向帐子顶,黑眼珠间或转一转,像是不安,两手绞着放在小腹上,绣金凤的裙摆层层叠叠堆砌着,揉得皱巴巴,好像睡在盛开的花盏里。

  明宴垂眼“怎么不起”

  语气还是轻得像风吹浮雪,只有他自己听得见里面的干和涩。

  苏倾编了好半天谎话,声音很小“我不舒服。”

  明宴伸出手,还未靠近她的额头,就生硬地收了回来,他过转身“哪不舒服,叫郎中来看看。”

  一只手飞快地伸出来,揪住他的袍角“不用了。”

  明宴转过身,瞥见那一截霜雪凝成的皓腕,再向上,没入宽大的袖口。

  苏倾窸窸窣窣地坐起来了,拥着被子,坐得很利落,安了一下从发间脱出的金钗,鸦翅样的睫毛垂着,耳根带着可疑的红“我要换衣裳。”

  明宴没言语,迈脚从屋子里走出去了。

  苏倾洗漱完毕,四下打量这间屋子,明宴的房间里新置了梳妆台,胭脂水粉都是没拆封的,桌上摆了几朵浅粉的簪花,重叠花瓣随风微微颤动着,空荡荡的房间,刹那间显了春意。

  她把发髻梳上去,又想戴这一对花,取舍了半天,拆了发髻,小姑娘似的梳两个,一边戴一个。

  簪花下一颗玉珠,束着短短的浅青色流苏,她摇摇头,流苏也跟着晃晃,镜中人双眸如点漆,爱抚地捋了捋鬓边两簇流苏,好像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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