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很理解吴婶的心情。
闺女长大了要出阁,哪个做娘的能舍得?能放心?不都是硬忍着心酸和眼泪把她嫁出去吗?都说做儿女的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还好,一直留在身边。女儿要出嫁。等于是完完全全从做娘的心上生生又割裂了一块去,换了谁不疼?
她俩人能说会道,装着没有看见吴婶的失态,一个介绍嫁衣的绣纹如何如何下了功夫。都有什么吉祥的寓意。一个接茬说凤冠用了多少金子,多少珍珠和宝石。凤冠上镶嵌花丝錾雕点翠怎么费工夫如何如何,下面串饰又有什么讲究,这些东西是她们的本行,如数家珍。讲的头头是道。
这么一啰嗦,果然把吴婶的心思给岔开了。
一套嫁衣试完,除了裙腰处要稍微修改一下,别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了。吴婶备了厚礼送给这二位尚宫,请她们多多费心,一定要尽快、也要求好。
“您就放心吧。”其中一位圆脸儿,皮肤白皙的尚宫说:“我们来时,张尚宫还特意请托我们要尽心呢。”
“是吗?原来张尚宫与二位是旧相识?”吴婶问:“不知道张尚宫近来可好?”
“好,好,都挺好的。”
当然不可能说不好。宫里头的事儿,怎么能说个不字呢?当然是天好地好人也好,圣恩浩荡泽被众生了。
既然提起来了,吴婶又托她们给张尚宫也捎一份礼。
阿青把凤冠摘下,嫁衣脱了,她们带回去修改,讲好三日之后,正好是初六,再把改好的一套给送过来。其他由宗正寺包办的东西,有的就直接运到安郡王府了。有的则运到吴家,等过嫁妆的那天再一起抬去。
一摘下凤冠,阿青顿时觉得头顶挪去了一座大山,本来应该轻松至极。可是居然一下子重心不稳,还好桃叶和珊瑚两个一左一右赶紧扶住她。
“不轻松吧?”吴婶心疼的说:“折腾这么半天了,都没好好坐下歇歇。快喝口水,上床去躺一会儿吧。”
阿青揉着脖子:“也没有那么累……”
“唉,别人看着你有福气,可是这福气也不是那么好享的。”吴婶拉着阿青的手。一五一十的嘱咐她,到了婆家要如何如何,怎么对长辈,怎么对平辈,怎么对待下人,这些事情哪一样都马虎不得。阿青乖乖的听着——其实这些日子,吴婶总是会讲这些,有的话已经重复的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她说,阿青都认真的听着,认真的应着。
吴婶不放心她。
可阿青也不放心家里。
她走了之后,就很难有机会回来了。就算住的不算远,可是也没有哪家出了嫁了姑娘天天总往娘家跑的。她会惦记爹,娘,小山,小石头,还有张伯和大妞。这些都是她的亲人——而她嫁到郡王府,勉勉强强只有一个李思谌算是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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