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盾手与靖难军纠缠,淮北军后方将士,则抽冷子便朝靖难军军士面门上补上一弩。
这种打法,给靖难军军士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
好嘛,全力应付近在咫尺的敌人时,总有弩箭不断往脸上招呼,稍一分心躲避弩箭,就不免被身前的淮北军刀枪戳中。
防的了刀枪防不了弩箭,防弩箭的时候又顾不上刀枪!
侧翼,还有个黑铁塔一般的杀神
这还打个屁!
单宁圭能做到如今高位,除了善于站队外,便得益于对危险的直觉。
眼瞧势头不对,坐镇后方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全神贯注战场局势的刘麟一眼,随即潜入了夜色中。
丑时末,鲁王军,溃。
周良、长子两军汇合后,暂由周良指挥,他一边派人继续追剿靖难、泰宁残部,一边派人入宫封了内库。
待二人忙完了这些,才登上了宣德楼。
鲁王刘麟坐在楼内胡椅之上,面目冷峻,维持着皇子的体面。
负责看押的镇淮军队将范广汉反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也是,皇嫡长子、齐国鲁王的名号,对参军前只是本分农人的范广汉还是有很大震慑的。
刘麟见两位将军模样的军人入内,先冷冷扫了两人一眼,随后先朝长子斥道:“一身好功夫不思为国尽忠,却跟着乱臣贼子行谋逆之事!枉为人子!”
长子从不以口舌见长,被骂了也只是摸了摸脑袋,瓮声辩解道:“俺初哥儿不是乱臣贼子,他是为了叫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这话在刘麟听来分外可笑,却也看出长子过于憨厚,不是好的交流对象,便转头看向了周良,道:“叫路安侯过来!我倒要问问他率兵攻打京城,到底意欲何为!若他是受了刘螭蒙蔽蛊惑,本王不会怪罪于他!”
前边端着架子,最后这句还是露了怯。
即便已猜出陈初在此次事件中没放好屁,终归形势比人强,刘麟在赌,赌陈初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杀皇子。
毕竟,各地军头明面上还是效忠于刘家的,再有大金,想来也不会允他取而代之。
周良想了想,拱手笑道:“王爷,路安侯刚刚入城,剿贼安民,事务繁多,不如我带王爷去找他吧。”
若平时,劳驾亲王移步去见侯爵,鲁王只怕早已开骂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只有赶快见到陈初,搞清楚他的真正意图,才好作打算。
鲁王冷哼一声,起身走向门外。
周良和长子稍稍落后一步,三人刚走到门口,却见周良朝随行亲兵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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