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望了过来。
这才看清少年五官如玉,苍白的额头尽数露出,眼下隐隐泛着青色。
时不时轻咳一声,通身鲜亮也压不住那病气,从每一寸苍白的肌肤下透了出来。
云意姿没有想到在外人面前,他竟是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没有半点攻击性,似是比那位桂姬还要孱弱。
“孤近来事务繁琐,倒是把招待公子一事忘在脑后,不知公子身上的病症可好些了?”王上微微侧身,关切问道。
“多谢王上关心。”
肖珏起身,十分恭敬地拱手道:
“辰时医官便来请过一次脉,道是小臣这一身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之疾,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大有痊愈之兆,只是需得循序渐进,切忌心情郁结,小臣也——咳咳咳——”
话没说完,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立刻用长袖掩口,手指攥得青筋凸起,将头转向一边,弓着身子,瘦弱的脊背微微颤抖,让人怀疑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了出来。
云意姿听这咳嗽声,只觉他演得还真是卖力,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要做什么?
王上见他这般,有些惊讶地问:
“咳得如此厉害,好什么?怎么在宫里将养月余,这病势反而愈发沉重起来?是医官没有尽心么?”
肖珏摇了摇头,苍白的嘴唇抖了抖,刚要说话,忽然有人出列,“噗通”一声伏跪在地。
小厮抬起了头,赫然便是胥宰,此时一张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沉痛,声嘶力竭道:
“启禀王上,公子三日前曾被歹人所害,差点溺毙在那太液池中!若非一位偶然路过的宫人搭救,恐怕早已死于非命!正是因在池中浸泡导致寒气入体,这才愈发病重——接连几日高烧不退、神思恍惚、乃至寝食难安啊!”
他重重磕头,一字一句仿佛泣血:
“还求王上主持公道,找出那痛下杀手之人!”
“你住嘴……咳咳!”肖珏来不及制止,便再一次激烈地咳嗽起来。眉眼像燎了火,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袖子掩口,两只寒星般的眼眸向胥宰直直射来,何必如此夸张?丢脸!
正要如此夸张,有用!
胥宰痛心疾首地喊道:“请公子恕罪——只是此事不能再瞒了!”
一副为主殚精竭虑的忠仆模样。
王上果然面色大变,重重地一拍桌子。众人只听砰的一声,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距离最近的周昙君直接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扇子摔了去。
“此等大事,为何无人报与孤知晓?”
天子面沉如水,目光冰寒,缓缓扫过樊如春等人,四周顿时死寂一片。
由樊如春带头,侍内奴婢们纷纷跪了下来,云意姿也不例外,跟着他们齐声惶恐道:
“王上息怒。”
周昙君的面色忽红忽白,一阵咬牙切齿,这肖珏竟如此堂而皇之地把事情捅到王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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