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炉火纯青
雷霆哮吼，鬼神皆惊。锋芒布云，山林尽秋。寒光冲霄，星辰黯淡。
这便是程三五来到龙泉山所见到的情形。在远离尘俗的山野深处，鸟兽不敢蛰伏入地，而是尽数受惊逃散，风中弥漫着肉眼难察的剑意、剑气，修为越高之人，感应越是强烈，甚至生出不敢向远处剑炉迈步靠近的念头。
“果真是神剑将成的气象，不愧是拂世锋。”程三五开口夸赞道。
离开洛阳之后，程三五和赤阳一路南下，并没有刻意加快步伐，就靠着两条腿丈量大地，程三五那双皮靴甚至磨破穿孔。
哪怕程三五能够一念之间凝气化物，让身上衣物焕然如新，但他就是没有这么做，一身风尘仆仆，反倒更像那些在江湖上打滚多年却依旧无甚成就的落魄游侠。
赤阳扛着龙牙大刀，面露不适，来到龙泉山后便龇牙咧嘴。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走远一些。”程三五回头说。
只是名叫藏锋，石碑上的字迹却是锋芒毕露，可见留字之人必定是剑术大家。
程三五说话间，悬空万剑锋芒稍移动，齐刷刷指向他，伴随又一声雷霆击落剑炉方向，万剑电射而至。
程三五连声称赞，抬脚迈步上前，似乎要从张鸦九手中夺取神剑。此时上界仙真联袂施法，数十条锁链穿过虚空罅隙，准确锁拿住程三五，要将其拖出六合之外。
程三五对此显然不太在意，从容淡定地朝谷中走去。
最初这剑意还掺杂了几分后天人为的干涉，或是为求复仇的恨意、或是为劫财货的恶念、或是不甘屈服的抗争……古往今来所有人握上剑器的那一刻，其所思所想，以剑锋为媒，穿越时空，在此化作万剑。
这个地方会被拂世锋选中，作为历代铸师根本重地，倒是一点都不稀奇。
磅礴炎流吞没剑锋碎片，同样是将其融成铁水，转眼却凝成无数柄环首横刀，每一柄皆是与大夏龙雀别无二致，逆势斩出。
在此地铸造的兵刃，都会自然受到天地之间锋芒锐气的淬炼，较之寻常兵刃更为锋利，而且与天地造化有几分微妙勾连。
但是在于程三五的交锋中，剑意中的后天思虑被不断击碎，随后受炉火烧炼，渐趋纯粹，臻至浑然先天之境。
当大坑中铸造出第一把剑时，天有雷震、气冲牛斗，剑鸣之声响彻山野。
程三五负手而行，就见小径旁立着一面石碑，平整表面写了三个大字，非是以笔墨写就，而是用剑锋刻划，并且能够看出一气呵成，字迹气韵没有中断，流畅自如。
人可证先天之境，剑亦有先天乎？
“雨师扫洒，风伯鼓橐，祝融装炭，雷神敲打，百神感应，太一下观。天人合德，如此可谓铸术巅峰。”
忽然，谷地中央传来一声敲击，九天轰雷伴随击落，仿佛神人凿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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