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七八米远，从岸边冲到河岸中心。
“谁家孩子掉河里了？是谁家孩子？”芸娘跑到河岸边，大声问道，声音都在发颤。
看到那躺在地上小脸煞白的春雨，阿旺与秦瑶对视一眼，赶紧上前，“我来。”
不过要交货的书箱，宋瑜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芸娘感觉自己脑子嗡一下，心脏怦怦跳，耳边一切嘈杂声音都听不见了，只凭着本能冲入到岸边寻找孩子的踪影。
几个大汉奋力拉拽之下，水中那一大一小很快就被拽到河岸边。
文具厂里，最后一批要交货的神力书箱要在五月之前送到府城。
但村里其他村民，就没那么幸运了。
到了岸上，芸娘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殷乐视线都是模糊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在做出一连串反应，她将左手探入水草根部，摸到一个人，手掌迅速往上摸到咯吱窝的位置，大力一叩，把人从水草中拽了出来。
溺水之人要怎么救，没有一个人知道，只能盼着村里的赤脚大夫快点来。
预留的三亩瓜地，只剩下一亩半。
芸娘现在看他就像是看救命稻草，立马退出位置。
颈脉摸不到，但胸腔里却还有微弱的跳动。
阿旺先探了探小孩的颈脉，又俯身听了听他的心跳，确定是否还有生命体征。
芸娘想起家里的儿子，放下墨斗急忙跑了出去。
这河水对成年人来说其实不算深，刚漫过胸口，但浑浊加上水流的冲击力，殷乐在里面根本站不住，也使不上力气。
何氏怒道：“你不会水还跳下去你不要命了！”
“什么？！”芸娘顿时如遭雷击，真是她家春雨！
闻讯赶来的刘货郎亲娘一看见孙子这模样，一口气上不来，当场就昏倒下去。
家里有孩子的工人们心头齐齐一紧。
芸娘冲到最前边，看见那被水草拦住，只能看见一个头顶的儿子，想也没想就要跳下河去。
邱氏心里咯噔一下，她会水？
众人朝河中看去，也不知道殷乐什么时候来的，她扛来厂里绑木料的绳子，往自己腰上缠了一圈，绳尾往宋瑜手里一塞，没有一丝犹豫，噗通一下就跳进浑浊湍急的河水中。
墨斗刚拿起来，就听见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有娃娃落水了！”
工人们忙把她扶住，掐人中的掐人中，打脸的打脸，好险把人疼醒了。
“好像是月娘？”
大雨刚停，河水又浑又急，几个八九岁的大孩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拿着鱼篓想在河边抓鱼。
阿旺当即撬开小孩咬紧的牙关，探查嗓子里是否被异物堵住不能呼吸。
大雨停下的第一天，刘柏便带领车队紧急出发。
殷乐呛出好几口河水，费力抹一把眼前的水珠，努力睁开眼睛看过去，就见小春雨满脸发白，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浑身软塌塌，任凭芸娘如何拍打他的小脸小身子，都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这时，秦瑶和阿旺赶到。
被这一场大雨耽误了几天，工人们根本无法全员到岗，进度落下不少。
芸娘根本听不进去，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来人啊！救人啊！救人啊！”
秦瑶家的田近河平坦，没有山上的泥水，却有被充沛雨水浇死的势头。
果然，里面有不少水草。
阿旺把异物抠出，又忙不迭将小孩翻过身来放在膝盖上，一手托着他的颈部迫使张开口，一手落到背上，运力一推。
膝盖上的小孩突然弹动，“哇啦”吐出一大口浑浊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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