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一年初,夏侯渊还击武都氐羌于下辩,收氐谷十余万斛!”
考虑到连年征战,考虑到武都城的实际情况,十余万斛…这绝不是征的,一定是抢的!
且抢的干干净净。
如此说来,一个是屠城,一个是劫粮…
这些,张飞早就记下了,他也是按照“年初”这个时间节点,定下的谋取“下辨城”的计划,要知道…这可比历史上整整提前了一年。
听着张飞的话,马超自是觉得云里雾里。
说起来吧,他有些将信将疑啊。
可偏偏,张飞的话,张飞的自信,张飞对氐族的了解,这些都让马超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巨大的信任感!
这…
一时间,这单骑入下辨,马超迟疑了,犹豫了,徘徊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觉得…张飞这法子,保不齐可行!
同样的,这可是一份巨大的功劳!
如今的马超缺的就是功劳。
…
…
张飞走了,一贯不善言辞的他,感觉此番游说马超,说了他半辈子的话。
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说话这么费劲!
可马超还是没有做决定。
张飞也不敢逼得急了,就说明儿个再来。
直到张飞走后,马超回到内室轻扣了下门。
后门打开,马超的族弟马岱、马超的妹妹马云禄从门外走进来。
马超朝他们道:“方才我与三将军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马岱颔首,“愚弟觉得,这是个机会,凭着兄长在氐人中的威望,若然真如三将军所言…下辨氐人即将被劫掠的情报确切,那…兄长单骑入下辨,的确有机会劝降氐族部落,并不血刃的夺下下辨城。”
马云禄却摇头,比起立功,她更担心马超的安危。“还是太冒险了,万一…万一那下辨氐族部落的首领雷动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呢?那他会不会…抓了兄长,然后交给那曹操,以换取荣华富贵…无论如何,这还是太冒险了。”
马岱是马超的族弟,准确的说是“从弟”,是扶风马氏一族中的叔伯之子。
比起马超的锋芒毕露,他更机智内敛一些…
而马云禄则是马超同母同父的唯一妹妹,是马超在这个世上除了母亲外,最亲的人。
要知道,马超的母亲是羌人,是妾室,马超是长子…却是尴尬的庶长子!
嫡母对马超并不好,父亲马腾也更器重两个嫡子马休、马铁。
马云禄是马超母亲生下来的,是庶女。
在马氏这样的将门后裔,一个“庶”字就可以遮盖掉属于他兄妹一切的光芒,哪怕他们在勇武,再有威望…
故而…马超与马云禄成长的日子十分艰辛。
这也造就了兄妹俩的相依为命。
此刻,马超意味深长的望向马岱与马云禄,感慨道:“你们俩一个有胆有识,一个关心则乱,云禄…你该多向你族兄学学,你说冒险?可如今我们的处境,不冒险怎么出头?不冒险怎么受重用?刘皇叔…以往是吃过吕布背叛的亏,若我们不能展现出绝对的忠诚,立下大功,那…怕是在巴蜀,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日啊!”
马超不算这个时代聪明的典范,但他也不傻,身处巴蜀这个巨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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