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愧疚。
严成锦正要跟着百官退出大殿,却传来弘治皇帝虚弱的声音:“严成锦,你留下。”
刘健于心不忍,劝了一句:“陛下可还好?”
弘治皇帝摇摇头:“都出去,朕只想严成锦一人。”
百官和太监都退出了大殿,萧敬顺手关上大殿的门。
吱地一声,回荡在大殿中。
空落落的大殿,只剩弘治皇帝和严成锦两人。
弘治皇帝面色惨然,无力地问:“你早就知道京营腐败之事?”
“臣有一句话……”
弘治皇帝瞪着他,双目欲裂,他此刻想杀人。
严成锦老老实实点头:“是,在臣告诉陛下前,就已知晓,才谏言整饬京营,其实,臣也是从王越大人那里听来,陛下可还记得命王越大人为五军都督佥事,掌管军籍?”
弘治皇帝嘴唇嗫嚅:“他为何不亲自来跟朕说?”
“他说了,陛下会信任他吗?”
仿佛被人说穿了一般,弘治皇帝心头一颤。
严成锦继续:“王大人在前朝,与宦官沆瀣,虽已有改过之心,著《忏悔志》以明志,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心知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陛下的信任,所以才不敢向陛下直言。”
弘治皇帝眼角双泪滑落,十四万京营只剩六万,他竟浑然不知。
严成锦能理解他的心情,好比辛辛苦苦加班了十几年,做出来的东西没保存一般。
伤透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碰上这种事,谁都会崩溃吧?
“臣……告退了?”
弘治皇帝挥一挥衣袖,严成锦躬身退出了大殿。
打开殿门,李东阳等人鱼贯而上,将他围堵起来:“陛下如何了!”
“陛下只是一时气抑,掩面而泣,才有了这痛哭声,诸位大人不必担心,哭过就好了。”严成锦安慰道。
“老高,本宫还没见过父皇哭呢,父皇也会哭吗?本宫特意来看看。”朱厚照一脸认真。
大臣们一脸铁青!
朱厚照你还是人吗?
朱厚照见情况不对,悻悻地走到一边,趴在在窗户上,抠出个纸眼睛,好奇地往里看。
父皇是个顶天立地的人,怎么会哭。
可朱厚照却看见,弘治皇帝颓然坐在龙椅上,掩面而泣。
严成锦不敢跟他走太近,怕被打,悄悄地溜了。
出宫只是需要注意安全,王越已配上青钢剑,背上万石弓,带着精锐等他出来。
“贤侄,宫中情况如何了?”
“陛下气郁,过两日便好了。”
次日一早,
严成锦才知道,弘治皇帝宣布,不用上早朝了……
吓了他一跳。
弘治皇帝继位之后,将一日两朝改为一日三朝,风雨无阻,从未消极怠工。
今日却不上朝?
张家兄弟和长宁伯等人十分高兴,掉头回府睡觉去。
三法司和东厂在彻查此事。
两日过去,还是不用上朝。
王守仁也不见踪影,严成锦想了想,跟王越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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