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迟印象里,萧关逢虽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可也是个十分要强的矜贵公子,清醒时,从未露出一星半点软弱之态。
可眼下,他看起来,脆弱得像只刚破壳的雏鸟,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被人看见如此脆弱的一面,想必他心里一定很羞臊吧。
这么想着,看向男子的眼神又柔软了些,就快滴出水来。
“我喂你。”云迟放低声音,温柔极了,好像真怕惊动了一只幼鸟。
闻言,萧关逢神色复杂的看她,而后又快速收敛情绪,生怕她瞧出端倪。
心中隐隐期待着,锦被下的手也跟着蜷缩起来。
她口中的喂,他太熟悉了。
她喂过他好多次茶水,还从未喂过酒水。
云迟见他点头,百种思绪尽数化为铺天盖地的心疼。
突然!
萧关逢只觉得脸颊一痛,嘴巴不受控制的大大张开。
而后一大口烈酒流进喉管,像是被人灌进了滚热的岩浆,喉咙、肺部立刻燃烧起来,火辣辣灼痛。
“咳咳!”
一口酒下肚,他猛烈咳嗽两声,整个后背都不由自主躬了起来。
“来,”男子面色以肉眼可见速度红润不少,云迟心中一喜,“再喝两口。”
说着,又将右手伸到他下颌处,打算故技重施。
萧关逢心里愁闷,恨她是块木头,负气别过脸去,紧紧抿住嘴唇,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对他此番行为,云迟难以理解。
要喝酒是他,耍脾气不喝也是他,他毕竟不是小孩子,总不能摁住强灌吧。
半晌,云迟见他终于转过脸来,嘴唇蠕动,可气若游丝几乎听不见声音。
不得已,她只能再凑进了去听,耳朵贴近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我没有听清楚,”云迟退开耳朵,直视男子眼睛,距离仍旧很近,想让他尽量大点声,“你能不能……”
萧关逢轻轻碰了下她的嘴唇便退开了,继续倚在床头,神情恹恹的看着她。
云迟很聪慧,立刻领悟其中深意,并成功复述。
“你的意思是方才那样喂很难受,”她眯起眼睛朝他嘟了下嘴,“要这样喂?”
萧关逢默默松了口气,她总算开了窍。
“抱歉哈,”云迟拿着酒瓶干笑两声,真诚又憨实,“我不知道那样喂会难受,以后知道了。”
面上如是说,心里一个劲儿吐槽他矫情难伺候。
伏狼族将士受伤,都是这么被喂药的,人家都没事儿,偏他难受。
萧关逢如愿以偿得到佳人贴“嘴”伺候,感觉余毒散得快了不少。
两刻钟后,一瓶酒成功见底。
“不行了,”云迟手一扬,把空酒瓶扔得远远的,有气无力摆手道,“我头好晕。”
云迟眨巴着大眼,眼中已蒙上一层水雾,而后猛然摇了两下头,感觉脑袋里灌了三斤铅一般,又沉又晃,眼前萧关逢跟孙猴子拔毛似的出现好多个,心道不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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