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艘船上都备了数台投石车,不要命一般往岸上投掷火药弹,果真将岸上的火力压制了下去。
楚承稷却似乎早料到了眼下的局面,半点不见慌乱,前方战壕里作战的将士们也是井然有序地准备第二道防线,丝毫没有被陈国的猛攻吓乱阵脚。
他继续问董成:“董小将军可有破解之法?”
那些杀吼声在夜色里变得格外清晰,董成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他心知眼前这位太子心中肯定已经有答案了的,他像是学堂里被夫子抽问到的学生,竭尽所能去想,若是由他带领这支楚军,该如何去守。
“敌众我寡,硬守此地守不住,不如烧毁他们船只,退守青州城,以青州城防为垒,待对方疲敝时再反守为攻。”
他说出这番话来,楚承稷眼底终于露出几分赞赏之意,“董小将军才智过人。”
董成已分辨不出楚承稷这是真在夸赞他,还是在讽刺他。
平心而论,他是佩服这位前楚太子在军事上的谋略的,在楚营待这么些时日,也看得出他治军有方。
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已做好准备在楚承稷揭穿他时质问父亲的死。
便是不能报父仇,死在这样一位雄主手上,他董成也是没什么不甘的。
但楚承稷却转身下了哨楼,嗓音被夜风吹得有些缥缈:“孤还有一破敌之法,董将军可随孤观战。”
董成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不愿再虚与委蛇,站在原地没动,喝问:“末将有一事不明,恳请殿下解惑。”
夜风一吹,董成只觉遍体生寒,这才发现自己里襟已叫冷汗湿透了,不等楚承稷应声,他便豁出去一般质问:“我父亲,当真是自刎的?”
楚承稷微微侧过头,火光和月光交映在那张俊逸的侧脸上:“蔡翰池那等趋炎附势之辈孤都只是收押大狱,董老将军那样不可多得的将才,孤会不留?”
董成心里其实已经不太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了,却仍是咬牙道:“我父亲手中有一万兵马,我父亲一死,那一万兵马尽归你手!”
楚承稷看着董成,目光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厚重感:“万军可求,万军之将不可求。”
一句话说得董成眼眶泛红,“殿下早料到我前来投奔是别有用心?”
“董老将军一生鞠躬尽瘁,当年献降李信也是为保徐州百姓,国之根本在民,民为重,君为轻,孤不怪董老将军献降之举,一切皆是时局所迫。”
“山河凌乱,是我楚氏无能。但夺这江山的,非是明君,楚氏受天下百姓拥戴数百年,也该重整河山,还天下百姓一个海清河晏。董老将军傲骨铮铮,孤招揽于他,却让老将军言不配再为楚臣,刎颈于万军阵前,托付旧部与万民于孤……”
楚承稷鲜少同秦筝以外的人说这般多话,董成乃董达之子,骨子里又有着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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