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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阵阵。/p
火树银花，银装素裹，雪鹿踏雪而来，行至山巅鹿蹄将积雪踩得四溅，等雪落下后，雪鹿已化为一身白衣的男人。/p
“黄鹂死了。”雪鹿医说。/p
凤北河在鹅毛大雪中，垂眸看着石桌上未完的残局，眼皮掀也不掀地漠然道：“嗯。”/p
雪鹿医蹙眉，眉心一点朱砂仿佛要滴血：“仙尊明里暗里都曾暗示过你是下一任仙尊最佳人选，何必要如此冒险……”/p
话还没说完，凤北河手中的黑子在指尖转了两圈，再次落回掌心时已变成一根金灿的翎羽。/p
雪鹿医视线落在那金翎上，竟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p
那是仙尊的赏赐。/p
仙尊性子阴晴不定，偏执又极其嗜杀，最爱将鸟兽当焰火放。/p
当年他杀上九重天时，效忠上任仙尊的三族——苍鸾、彤鹤、孔雀，好像是被打怂的怂鹌鹑，人人自危。/p
所有人战战兢兢，以为这杀人不眨眼的仙尊会迁怒三族。/p
但出乎意料的是，仙尊却并无屠戮三族的打算。/p
白衣仙尊端坐云椅，首座上还有上任仙尊的血，那金瞳一一扫过下方惊恐的神情，突然放声大笑。/p
他好似凡间逢年过节逗小孩似的，抬手点了三个面容稚嫩的少年，笑着说：“你们三个谁得到的金翎数最多，在我仙逝后，谁便是下一任仙尊。”/p
不是比德行、才智、修为，而是比谁更会讨好他。/p
对三族族主来说，这是奇耻大辱，但又不得不去要那像是耍猴子玩的“金翎”。/p
毕竟那钩子上的诱饵太过诱人。/p
——无上仙尊之位，谁不想要。/p
此番凤北河让一只黄鹂鸟去九重天刺杀仙尊，他竟然未动怒，甚至还赏了一根金翎？！/p
“他并不在乎三族中谁得的金翎数多，也不在意谁能继承他的位置。”/p
凤北河不甚在意地将金翎变回棋子，随手一挥，棋子准确无误地落在棋盘上，咔哒一声，堵死白棋的生路。/p
“他那种疯子，只想天下大乱。”/p
若是仙尊因为凤北河想杀他就勃然大怒，那和俗人有何分别。/p
疯子追寻混乱，那凤北河就给他。/p
凤北河同自己下完棋，将那根金翎捡起，放到桌上的玉瓶中。/p
附庸风雅之人，就算不爱梅，在这种大雪漫天，也会在玉瓶中插上一枝红梅，合一合这意境。/p
但凤北河这如雪雕的人，气质如寒梅般冷然，瓶中却插了根碧绿的草。/p
那草在大雪中依然嫩绿鲜活。/p
凤北河手指轻轻抚着那嫩绿的叶子，声音比风雪还冷：“前段时日苍鸾趁我休养，将水连青盗走了。”/p
“水连青？”/p
“嗯，水连青在白雀身上。”风北河指腹落在叶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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