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百章 原点_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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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重圆》,裴俶先唱起了另一出戏。

  梁帝也不得不配合着他,配合着他的功臣,“贵妃能够回到宫中,爱卿为朕立下了不世之功。”

  裴俶分明是在邀功,却做出了一副惶恐不胜的模样。

  “臣本河东罪臣之子,得陛下赏识,忝居光禄大夫之位,已然日夜忧惧,深恐不能体察圣意。”

  裴沽于河东战败身死,自然是国之罪臣。而裴俶身为裴沽之子,自然也是同罪。

  裴俶虽然向来厌恶裴家人,从前要搭上梁帝这条船,也非得要高门子弟的身份不可。

  只是不知道,他是搭上了哪一位“宰相”的船。这一出《贿权》唱的好,待到来日《惊变》,又不知谁能做得郭子仪了。

  “迎贵妃回宫本是臣应尽之责,不敢当陛下夸赞。士为知己者死,往后臣定当效忠于陛下,愿比家奴,之死靡他。”

  愿比家奴,之死靡他。被观若说中了,如今裴俶为高氏犬豕,当真已是三姓家奴了。

  观若唇角逸出一丝冷意,梁帝今日的心思,显然也并不在裴俶身上。

  他已经向梁帝表功,也陈过忠心,再留在这里,便只能使人生厌了。

  裴俶是在旁人的冷言冷语之中成长起来的,当然最懂得察言观色,再受了梁帝几句夸奖的话,也就识相地从昭德宫中退了出去。

  宫门被内侍缓缓地关上了,光线转换,观若闭了闭眼。

  才抬起头望着梁帝,他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目光之中,似有无限感慨。

  “阿珩,你已经长大了。做朕的贵妃,你欢喜不欢喜?”

  下一刻观若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将嘲讽之意藏在了心里。她和梁帝,没有必要顷刻就撕破脸皮。

  她看似恭敬地回答他,“臣妾寒门陋质充选掖庭,忽闻宠命之加,有胜陨越之惧。”

  人间天上,是他又将她拉回了地狱之中来。

  “阿珩……”

  观若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朝着他伸出来的手,“臣妾并非阿衡,非是陛下的发妻。臣妾是陛下的殷贵妃。”

  她知道他此刻在呼唤的究竟是谁,重重脂粉雕琢,她这张脸成了另一个人的脸。

  她是文嘉皇后的替身,燕德妃又是她的影子,他唤燕德妃的时候,会不会一个恍惚,将她也唤作“阿珩”?

  梁帝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阿珩,你头上的这支红宝石发钗好看,只是样式似乎有些旧了。”

  “它分明不在贵妃册封所用的首饰之中,是你很喜欢的么?”

  观若设想过无数次今日与他的对话,却没有想到今日与旧日不同,他居然注意到了这支发钗。

  从前他要她死,眼中只有她这个人。

  今日他要她生,要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填补她的愧疚,注意力也就在这些珠翠宝石之上了。

  这样也好,那便无须她来提醒他了。

  观若伸出手去,轻轻地将那支发钗取了下来,放在梁帝的手心,仿佛羞怯不胜。

  “这支发钗之上,其实还有很多故事。陛下想要听一听么?”

  她见到梁帝的眼神也越发温存起来,语气冰冷,“这是当年文嘉皇后带入凤藻宫之中的旧物。”

  “我听凤藻宫里的老宫人说,娘娘最后的那几年,是常常在镜子之前摩挲它的。”

  “承平十六年六月初八,臣妾去昭台宫中求见陛下,也同样是戴着这支发钗的。”

  “臣妾在挣扎求生之时,发钗从发髻之中滑落下来,无意识地握紧了它,它才陪伴着臣妾走到了如今。”

  “陛下,如何,这支发钗的故事,有意思么?”

  观若凝望着梁帝,这些年她对他的恨意全都迸发在她方才的话语之中,偌大的大殿之中只有他们两人,他逃不开。

  就好像当年他执意要将她勒死在昭台宫中,她也逃不开一样。

  这只发钗之中藏着她与文嘉皇后的两重怨恨,梁帝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唇角翕翕,似乎是要同观若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都掩饰不了他那颗卑劣的心。

  观若的话也根本就还没有说完,“更有趣的是,臣妾偶然得知,这支发钗从前竟是文嘉皇后与颍川冯氏家主冯长津的定情之物。”

  “文嘉皇后晚年时常在铜镜之前望着这支发钗感慨年华,她究竟是在感慨什么,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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