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在她和子景之间看了好几眼,才侧身让开:“温姑娘,这位公子,请进。”
进了院子,一片破败荒凉的景象就闯进温霜月眼中。
何为家徒四壁,大概就是她现在所见到的样子吧。
残破的墙壁,漏水的茅草屋顶,满地的泥泞。
唯一一间像样的屋子大概只能容下一张小床。
她完全无法想象该如何在这样一间屋子里生存下去。
温霜月微微侧头,不愿再去细看。
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的,是那毫无良心的温家家主。
他们干的,真的不是人做的事。
走在她身边的子景亦是满目惊讶,他以为大岚如今已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想到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如此多的百姓在默默受苦。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神色也淡了几分。
温家一案,定要重查。
“爹,是谁来了?”屋内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是我。”温霜月跟在老汉身后进了屋道,她一抬眼就见男孩趴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
“你……你。”一见到温霜月,男孩羞愤地想要往床内侧移动,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还疼吗?”温霜月刚想抬脚朝男孩走去,就被子景拉住的手臂。
“我过去就好。”子景拧唇,垂眸看着她道。
“好。”温霜月点点头。
子景松开她的手,走到男孩床边,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他道:“擦上此药,你会好的快些。”
男孩惊愕地看着他,没有动。
温霜月不由一笑,原来出门前他偷偷进屋,是去拿伤药了。
“这,这可使不得。”老汉一见子景递药给男孩,就心里一慌,哪有债主给欠债人送伤药的道理。
“老伯,无妨,他伤好得快些于他于我都有好处。”温霜月解释道,“我知五两银子对于你们来说是个天价,所以我也没想过要让你们直接偿还这笔钱。”
老汉一听,心更慌了,连腿都哆嗦了几分,不偿还银子,又替自家皮娃疗伤,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养好了卖了不成?
“你先别慌。”温霜月盯着老汉一双无助浑浊的双眼,连忙道,“是这样的,我现在自己做着小本生意,想要找个人帮忙,若是你不介意,可否让令郎在伤好之后来我的小摊上帮忙,就当是偿还债务了。”
“啊?”老汉没料到会是如此一事,惊得连嘴都忘了闭上,“这,这……”
“老伯,你就应了她吧。”子景站起身来笑道,“我如今身体不适,也帮不了什么忙,有个人能帮她,我也放心几分。”
思考了半晌,老伯才泪水盈眶道:“好好。公子与小姐都是善人。”
“那我何时去找你?”趴在床上的男孩噘噘嘴问道。
“不急,等你的伤养好后。”子景低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齐。”男孩仰着脑袋回答道。
“丁齐。”子景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点点头,“知道了。”
“丁老伯,我们就先走了。待他伤好之后,到老宅找我们就好。”子景转身对老汉道,然后走到温霜月身边笑望着她,“走吧。”
“好。”温霜月回他一笑,心里暖暖的。
看来家中有个男子,还是挺不错的。
走出丁老汉的草屋,子景便低头问她:“接下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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