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轻柔地抹了起来。
陆澄的手很粗糙,无论手掌,亦或手背。手背的皮肤干得裂开了许多小口,这些小口发了炎,是一条条或长或短的红线。
褚灵宾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冬日。
那天,她在一名家丁和一名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了阳城东市。东市店铺林立,什么稀罕玩意都有,她想淘换一件特别的礼物送给奶奶,几天之后,是奶奶的寿辰。
在东市一条街道上,她撞上了被人追赶的陆澄,准确点说,是陆澄撞上了她。
陆澄偷了包子铺的包子,包子铺的伙计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她来不及闪避,和陆澄撞了个正着。
陆澄也因此被包子铺的伙计追上,拳脚相加。她拦下了伙计,细声细气地问陆澄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包子
陆澄告诉她,他的娘生了很重的病,额头烫得吓人,而且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娘烧得说胡话,说想吃包子,可他没钱买。
褚灵宾替陆澄付了包子钱,又带着陆澄回到包子铺,买了二十个肉包子送给陆澄,并且把身上所有的钱,连同装钱的荷包一起送给了陆澄。
“这些钱给你娘看病吧,别再偷东西了,要作好人。如果你有困难,就来拱辰街褚府找我,就说找三小姐。”她记得自己当时这样对陆澄说。
没过几天,陆澄真的来找她。陆澄的娘病死了,陆澄来求她再给他一点钱,他想给他娘买副薄皮棺材。他没钱还她,但是可以在她家当家奴,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行。
她带着陆澄去见母亲和奶奶,正好父亲也在家,父亲首肯,收下了陆澄。派人给陆澄的母亲买了副棺材,办了后事。
从此,陆澄在褚家安顿下来。刚来褚府那会儿,陆澄的手和现在差不多,粗糙,布满了细密的伤口。
陆澄发现褚灵宾的眼神渐渐发直,伸手在褚灵宾的眼前晃了晃,褚灵宾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陆澄问。
“想我当年是怎么遇见你的,那时候,你的手和现在一样,都是伤口。”
“我这条命是你给的。”陆澄垂下眼,低声说。
褚灵宾笑,“胡说,遇不见我,你也饿不死。”
“但不会是现在的陆澄。”
“你很喜欢作现在的陆澄。”
陆澄一点头。
“为什么”
“可以保家卫国,”陆澄的声音更低了些,“可以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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