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荆棘枯骨_旗袍与军装[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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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着她的白大褂的下摆。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不然没有抵抗力病不容易好。”

  墨尔德斯的手从眼睛处往下挪了挪,挪到了鼻尖,他着她眼睛里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而且因为被手遮住了,她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

  他说完之后就松开了手,放她走了。

  沈云疆将自己用来给他打针喂药的托盘带了出去,没有注意到里面一个注射器的针头不见了。

  等她出了门以后,墨尔德斯从病床上坐起来下了床,短短几日,他身上本来还比较合身的病号服现在变得有些松松垮垮的了,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的锁骨好像两条嶙峋的山脉。可能因为躺的有点久,猛一站起来头眩晕了一下。他甩了甩头,慢慢地扶着墙来到窗边,着沈云疆离去的背影,湖水色的眼睛里满是眷恋与柔情。

  他的右手虚虚地握了握,好像在回味之前触碰到她手臂的感觉,他的掌心还有一根黑色的发丝,弯弯绕绕地卷在手心。

  墨尔德斯将发丝紧紧地握在手心,然后按在了胸口。

  沈云疆在给墨尔德斯处理食物的时候,感觉一阵心慌,然后系统也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主线任务即将失败!主线任务即将失败!”

  她一愣,将手里的饭盒往桌子上一扔,拼命往隔离病房处跑去。

  放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时,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到了墨尔德斯靠坐在窗边,手腕处一片血肉模糊。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云疆迅速拉起他的手腕了一下,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居然是竖着割的。

  他的手心还攥着一根细细的针头,沈云疆顿时明白了,俘虏营是没有什么利器的,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取下了注射器上的针头。由于针头不够坚硬也不像刀子那样锋利,所以他的手腕被划得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到要害。

  沈云疆快速地给他包扎、止血,还好并没有割到动脉,而且她来的及时。可是他本来就生着病身体虚弱,这下又流了这么多血,整个人起来就跟死人差了一口气。

  隔离营的条件实在太差了,这样的他就算救下来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墨尔德斯咳嗽了两声又深吸了两口气才有力气说话,他半阖着眼说:“不是……咳咳……告诉你不要回来了吗?”

  他手腕处的纱布很快又被血浸湿了,沈云疆恶狠狠地拉住他的衣领说:“我不许你死!不允许听到没有?”

  墨尔德斯低低地笑了一声说:“我竟然不知道你原来这么霸道,要我死的人是你,不让我死的也是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好呢?”

  沈云疆现在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从心底不想他死还是因为系统不允许他死了。

  她一步步地着那个骄傲的人又跌回了泥里,活的生不如死,也如愿以偿地到了他信仰崩塌的样子,可是她现在究竟在痛心什么?

  沈云疆将他手心里的针头抠出来,却发现他的掌心里还握着一根黑色的长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的眼眶泛红了,抓着他的手用力到微微颤抖,“我真的……太恨你了……为什么要让我和你相识……”

  墨尔德斯用那只宽厚的掌心接住她落下来的眼泪,着她的泪水在他手心聚成一洼轻笑着说道:“我倒是……咳咳……很高兴认识你呢。”

  我在这个不适合风花雪月的时代遇到了我最想共度一生的姑娘,可惜,在这个血雨腥风,铺满了荆棘与枯骨的年代,所有人类的感情都披上了一层无奈,而我,或许在数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坚定地踏入那所精英学校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轰隆隆地转动,并且已经让我无法回头。

  墨尔德斯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沈云疆被窗外照进来的太阳渡上了一层金纱,起来那么耀眼,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他嘴角带着一丝安详的笑意渐渐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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