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9页_残阳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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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修与陈弼勚见过,便去桌前,缓慢倒茶来喝。

  “你说说今日的事。”

  “我知晓陛下谨慎,因此未透露容桑的病处,她大约生得贫寒,自幼体弱,因此受不住这一胎,许是无救了。”颜修放下了茶杯,低声地说。

  陈弼勚立即到他眼前来,在小桌旁站了,问:“你可见了归荣王。”

  “不在,王妃领我去看了,由赵喙写了退热的方子。”

  颜修觉得陈弼勚今日怪异,便认真注视着他,见他咬着牙,就补上一句:“那处有些不同。”

  “如何?”

  “凶险。”

  陈弼勚的颌骨凸显几分,忽然就十分愤怒憋闷,拳头掷在了桌上,道:“何事都来逼迫我,自然觉得能左右我便愉悦。”

  “你能担一国之治,这些皆是小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人一怒,便有了夺权的缘由,一块布,众人牵着几边,我就是在上头任人左右的那个。”

  颜修告诉他:“不必与我说这些,我没有兴致。”

  陈弼勚此时年少,却像被泡在一坛稠酒里,他坐下去,颜修将茶倒上,递与他,说:“聊些小事。”

  “嗯?”陈弼勚将茶喝了,腮上还沾着两粒水。

  “我并非与你和解了,只是不想不痛快,并且,我真的想离开,我的药局和病患,我的弟弟,都在那处,希望你也懂。”

  陈弼勚不回话,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瞧,嘴角耷拉了几分。

  颜修因此便禁声了,他低头,又转身看向别处,说:“泱京很好,崇城也很好,我将许多事情想透彻了,觉得自己好过了不少。”

  陈弼勚歪着头问他:“真的走?”

  “真的走。”

  “不行。”陈弼勚忽然笑起来,也不尽是愉悦,他抿着嘴,仍旧坐着,看颜修。

  颜修忽然不敢看他,本就不密切的人,当然不需要留恋,可忽然像误入了漩涡,魂魄被冲散,化开薄薄一层,浮于水面上。

  颜修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在此处。”

  “这里的每个人,一辈子都会在。”

  颜修忽然想起别的,他低叹:“流谦王近日都没来找我。”

  “我与他说了,他自然会做。”

  “压迫我便罢了,那日在石山若不是他带了‘百毒舒’,你定然撑不到我赶去,”颜修将门开了,檐前灯亮着,他说,“暴君。”

  颜修没再理谁,便独自回了桃慵馆,他净手落座,喝莫瑕盛来的粥,他甚至思虑自己御前失仪,要被陈弼勚派来的暗卫杀了。

  “作作又学了话,它今后也是只好鸟了。”山阴进来,将鸟架拎着。

  那鹩哥伸着脖子,响亮地说:“参见陛下,参见陛下。”

  “教它这些有何用。”颜修只顾着吃粥,说罢,又将碗放了。

  山阴说:“懂了礼数,自然会被喜欢。”

  颜修生着气,转身来,将手上的鸟食喂给它,说:“作作,好鸟不懂溜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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