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8页_残阳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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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泪,直说:“我活不长了。”

  “今日可想吃些什么?”

  “胸闷得很,有两天,什么都没吃。”

  颜修只管从容专注地诊脉,他坐好了,轻笑后,说:“殿下今日容样尚好,面色润泽,双目有神,脉象也和缓,比前些时候好多了。”

  屈瑶并非笨拙的人,她被颜修的视线一扫,便自觉败下阵来,抬手攥着身上的缎面鹅绒被子,轻呼着气,说:“侍御师,我知道瞒不过你的,可我着实不想痊愈,我知道你也并非这城中的人,你自然能够领会我不受拘束的性情。”

  “你重疾将愈,陛下与太后定然要知道的。”

  颜修从床边的凳子上站起身,他去门外,又穿了一道隔帘,寻见等候的赵喙,说:“殿下的病快好了,你去禀陛下。”

  “现在吗?”赵喙穿了厚些的墨绿黑缘深衣,在那处问。

  颜修点头称是,因此赵喙便跑去阶下,很快地走了;颜修又回屈瑶的寝房中去,继续问些身体的近况,屈瑶忽然就翻身下床,从那张描金彩柜中拿了只乌色木匣,展开来给颜修瞧,说:“弛斑国进贡的鸡血明珠,一对,送给你。”

  “不必了,我不喜此物。”

  “咱们国中只有三对,一对送去了先帝陵墓,一对在太后宫中,这是那日封后典礼,陛下送我的礼物,你今日收下,能否许我再病几日?”

  屈瑶是不轻浮又不沉闷的人,若是除却身上蓄积的病态,她倒能比过皇族贵胄中的众女子,真正值得称为母仪天下了;可她有些缘由,只愿和这崇城不和。

  “我不能收下,”颜修站立着说话,也毫不避讳屈瑶的视线,他有很多分藏在精神里的傲气,又抿唇环视,视线落回,说,“午膳之后尚药局会有人将药拿来,待殿下的身体没了大碍,我回扶汕的时候也到了。”

  屈瑶愣在那处,自知道在颜修身上没了办法,她将那明珠收好了,后而命了一室送颜修出去,颜修便作揖告别,走了。

  午膳过后,谁知陈弼勚忽然到了,他仍穿着清早在朝上的衣袍,迈着大步子从殿前的阶梯上来,见了屈瑶,便说:“侍御师说你快痊愈了。”

  “可也未全好。”

  “没了大碍,朕便高兴。”皇帝坐去了床前,他一手撑着分开的膝头,说高兴的时候脸上倒没多少高兴,与孩童时候去书房温课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屈瑶倔强地躺着,没一阵,便坐起来了,她报复般,说:“颜大人说要走了,回南方扶汕去。”

  一室捧了茶来,陈弼勚摆着手说不喝,他站立起来,背着手踱步,说:“扶汕着实是气暖水热之地,景象好,但朕的朝中,还未有享了俸禄仍要归隐的道理。”

  “他许是放不下在那处的生意?”

  “你不必忧心,他走不了的,”陈弼勚从桌前拣了颗红色的果子,他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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